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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是一段星夜之下的闲聊

第七章 那是一段星夜之下的闲聊

第七章 那是一段星夜之下的闲聊

在北欧的神话中,曾描述过一种生物,它有着火山般的体型,披有一身有如玄武岩般的黑鳞,鼓起双翼时所呼啸出的风声——就如同来自万鬼之渊的唳嚎。

它便是导致“诸神之黄昏”降临的末世魔物之一,率领无数毒蛇啃断了世界之树树根的黑龙——【死息之龙·尼德霍格】(Nidhogg)。

但那并不仅仅是神话中的生物,正如月上玉兔那样的神明、吸血鬼大公那样的魔物实际存在一样,尼德霍格也是真实存在过的魔物,而且——是立于“龙”这一物种顶端的帝王。

而在“诸神的黄昏”结束后,尼德霍格存活了下来,但最后却迎来了被一群无名英雄所肢解的末路,现存的尸骨或是被封印在无人知晓的秘境,或是被其子嗣作为圣物而供奉起来。

而名为“莫格尼拉”的独眼青年,便持有尼德霍格的左眼球——【尼德霍格之眼】。

莫格尼拉无疑是龙,而且是有着纯正血统的死息之龙幼龙——而【尼德霍格之眼】便是死息之龙的皇室赋予纯血的他的地位象征。

而莫格尼拉也一直只是将这颗左眼当作“先祖的遗物”来供奉,使其彻底沦为炫耀自身血统的摆设物。

真正将这颗末世魔龙之眼从单纯的摆设物转变成【乐园圣战】的“战略武器”的,是一位半年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后来被他称呼为“军师”的斗篷少女。

起初他对少女毫无兴趣,本是打算将她糟蹋一番后再将一口吞下。但是少女却在“龙”的面前表现得毫无畏惧,并提出了一系列让他大感意外又兴奋无比的想法——

先是利用【尼德霍格之眼】中蕴含的连世界树树根也足以蚀断的毒性,暗算并击败据点位于亚细亚地区、拖动烈日运行的【烈辉之龙·哈拉提亚】的后裔——齐格·萨杜文,并将其族人俘虏。

然后再利用【尼德霍格之眼】的魔性,侵蚀齐格·萨杜文那位同为烈辉之龙的配偶的身躯,以将其作为育床进行【产子】,孕育出融合烈辉之光以及死息之暗两种力量的混沌之龙。

继而,再侵略由那位虚弱的土地神——伴随桂之神树一同从月上坠落至凡间的玉兔所镇守的大地,啃食掉桂之神树——这棵与黑龙先祖啃噬的世界树性质相近的神树的灵脉。

最后,再夺取被桂之神树的灵脉所镇压的“真相”——那份对死息之龙来说最为相衬的力量。

事实上,计划的第一步非常顺利地达成了,莫格尼拉击败了比他强大得多的齐格·萨杜文。

但计划从第二步——混沌之龙的孕育,便遭到了瓶颈。

那是因为他的那位“军师”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越是强大的种族,其繁殖力便越低。

所有的知性物种中,最为弱小的人类,有着足以令数量到达70亿之多的繁殖力。

而极为强大的龙,即便雌雄两龙之间结合数百年也未必能诞下一子。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由世界所设下的——质与量之间的“平衡机制”。

所以即便是用【尼德霍格之眼】的魔性去腐蚀,莫格尼拉依然无法将齐格·萨杜文配偶的身躯改造成合适的母体。

所以他将第二步计划暂时搁置,着手实施第三步计划,击溃镇守桂之神树灵脉的月上的玉兔。

在此之前,他从“军师”的口中了解到那只玉兔的相关信息——因被“狩神者”赫家的退魔师打下封印楔,不但力量被限制,而且其上位神桂之神树更是陷入完全沉睡的状态,因而目前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此外,其本身并没有强大的攻击手段,最擅长的招式是在其灵脉领域上进行空间跳跃以及所有土地神共有的能力“地脉感知”。

通过这些信息,莫格尼拉主观地判断那只玉兔是一尊极其弱小的土地神。

但是“军师”有对莫格尼拉警告过,即便玉兔处于虚弱期,但只要在桂之神树的灵脉之上战斗,以他现在的实力,跟她交手的胜算依然甚微。

即便如此,刚愎自用的他依然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光明正大地从兔田市的上空俯冲直下,打算直接用力量压倒玉兔。

而结果也正如“军师”所言,他被那只弱小的玉兔以弱小的攻击手段彻底击败,并为轻敌一事付出了一只左眼的惨痛代价。

而计划的第三步无法实行的话,那么计划的第四步就更加无从谈起——没有击败作为守护者的玉兔,桂之神树的灵脉以及其所镇压住的“真相”都无法收为己用。

——那只该死的兔子!

莫格尼拉已经离开了兔田市的范围

,行走于荒野公路上的他,一回想起那次的败北,早已愈合的左眼伤疤便生出阵阵的幻痛。

虽然最近诸事不顺,但今天依然发生了两件让他愉快的事——

第一件事,是“军师”为他研制出了能够隐藏其“龙”的气息、足以骗过玉兔的“地脉感知”的“秘药”,而今天“秘药”的第二次测试也以成功告终,这说明了今后“秘药”将可以充分利用在偷袭神明的用途上。

而另一件事,是他顺利地将一封由只有龙以及“与龙缔结了契约的人们”才能看懂的龙族文字“麟文”写成的信件交给了某位少女。

本来的话,他是打算用暴力直接掳走那位少女的,但一想到可能会惊动到玉兔,他就只能按照“军师”的说法行动——在那次败北时,本该遭到玉兔讨伐的他是被“军师”救下的,而在那之后,他便对“军师”言听计从。

虽然送信这种事本不需要他亲自去做,但他依然亲自出面,其一是为了测试“军师”所给的“秘药”的效果和持续时间,其二是为了观察少女拆开信封时露出的表情。

事实上,在离开少女工作的咖啡屋后,他也确实隔着玻璃窗清楚地看到她看到信件内容时的绝望的侧脸。

——真是愉快啊!

莫格尼拉很中意那位少女,所以看到她那副绝望的表情时,心情就更加愉快了——绝望这种感情对于以【绝望】(Nidhogg)为名的末世魔龙的后裔来说,无疑是最高无上的美味。

“接下来她应该就会瞒住那只兔子行动吧!然后,再成为我的产子工具,为我诞下混沌的魔龙!哈哈,哈哈哈哈——!”

魔龙的后裔想象着自己为那位同时流着“强大的金龙之血”以及“繁殖力极强的人类之血”的少女所安排的凄惨未来,最终忍不住爆发出狂笑。

最近几天,铃铃变得非常温和——主要是对千莲的态度上,更准确地说,是跟他斗嘴时损他损得没那么厉害了,而且不时会眼神失焦地发呆,碧绿的双瞳中也没有平日那股爬行动物特有的威慑力。

今天晚上,兔彤和雪华一如既往地在进行特训,今天轮休的天语在雪华舍中陪伴最近老被一个人留在家而稍感不满的千恋,于是咖啡屋里只有千莲和铃铃两人值班——这是铃铃成为咖啡屋的一份子后两人第一次组成双人搭档。

“大蜥蜴,2号桌的拿铁好了。”

“……”

“大蜥蜴?”

“啊,噢、哦!我马上来!”

“搞什么啊,最近几天都没什么精神,哦,我明白了!是来月经了吧?”

千莲一本正经地猜测道。

最近在帮千恋洗小裤裤的时候,他注意到布料上有暗红的血迹,问及妹妹后得知了她已经开始有这方面的生理现象,所以他最近对这种事情特别关心,甚至还自己到便利店买卫生巾——虽然被雪华得知后,无论是洗小裤裤还是买卫生巾的工作都被她取而代之了。

当然,无论如何,这都不是绅士该向女士询问的问题,所以千莲马上就被回复到黄金大蜥蜴模式的铃铃报以冷眼:

“你在学校看到女同学身体不舒服也是这样问的吗?”

“跟你这个原千金大小姐不同,我是要争取奖学金补贴家用的,单是为了维持年级前列就已经很吃力了,哪有那心思去管其他人。”

正如千莲所言,他在学校花了太多心思在学习上,基本上没什么人际交往,如果他跟班上面的女孩子们有交流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大大咧咧地询问铃铃这种事情。

“那就是‘对特定对象进行的性骚扰’咯?”

“我明明只是关心你身体状况哦!”

千莲不满地皱起眉头,但听到铃铃这样刻薄地损自己,他反而感到安心——当然,这只是他对铃铃那威力不减的毒舌中所表现出的活力感到安心,而不是他本来就是那种越被骂就越高兴的危险人种……大概。

“问题是哪有人会问女孩子这种问题的啊!”

“千恋说她肚子疼的时候我就会问啊!”

“变态妹控?!”

铃铃的视线比刚才更加冰冷了。

“不·是·变·态!”

一如既往地,千莲没有否定“妹控”二字。

“不跟你说了,拿铁是1号桌的对吧?”

“2·号·桌!”

“切,知道了。”

虽然磕磕碰碰,但这对只要对上视线就耐不住寂寞想跟对方斗嘴的搭档,总算平安无事地工作到打烊时间。

这个时候,兔彤才刚刚回来。

“哦,两人要回去了吗?原来已经这个时间啦,小雪华今晚还是这么拼命呢。千莲大人、铃铃,今晚两人辛苦了。”

“没什么,今晚客人不是特别多,那我就先回去了,晚安,小彤……大蜥蜴你也是。”

“嗯,晚安了,千莲大人。铃铃你也早点休息吧。”

兔彤的绯瞳与铃铃的绿瞳对上了视线,但铃铃很快地就别开了视线,这让兔彤感到有点困惑——事实上,兔彤也留意到,铃铃最近几天对待自己的态度有点古怪,虽然很礼貌,但有一种明显的疏远感。

“我想出去散散步,兔彤姐姐你不用管我,自己先休息吧。”

铃铃如此答道,同时手中拿起了一个装着些什么的环保袋,走到咖啡屋外。

“嗯,那好吧,自己注意安全。”

“我会的了。”

这时,兔彤叫住了准备回家的千莲,用视线引导他望向已经转身离开的铃铃的背影: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她最近几天好像在故意疏远妾身。千莲大人,虽然很抱歉,但还是劳烦您陪陪她吧。”

“嗯,我明白了。”

对于兔彤的拜托,千莲爽快地点点头。

几分钟后,铃铃独自走在街灯昏暗的街道上——本应是如此的,但此时身边却跟着一名少年。

“喂,优等生,你家的方向不是这边吧?”

铃铃用冷淡的语气对身边的少年说道。

“我也想散步,要经过你批准吗?”

“那就是跟踪狂咯?”

“你到底省略了多少步的推理才能直接得出这个结论啊!”

“跟踪狂是变态的一种,你是个变态,所以你是跟踪狂。简约而完美三步式推理。”

“哪里完美了!简直是破绽百出,你数学科和哲学科的成绩一定很糟吧?”

“跟身为优等生的你比起来,我无论哪一科在你眼里看起来都肯定不怎么样啦!啊,可恶的优等生们,被老师偏爱的可恨人种……能把你们的分数借一两分来我去年的生物科就不用补考了。”

铃铃用着无起伏的语气碎碎念,并暴露了一句心声。

“原来你生物科真的亮红灯的啊?”

“哈?什么叫做‘原来真的’?我们之前有讨论过这个话题吗?”

“诶?你忘了吗?第一次看见你在咖啡屋工作时我们有聊到过‘生殖隔离’这个话题啊。”

“啊,我也想起来了,不过那不是‘聊到’,而是你拿这个绿豆知识来跟我吵架而已吧?”

“也对呢……顺便更正一下,那是考点,才不是什么绿豆知识。”

“不过真的跟你之前说的一样,你的记忆力真的很好啊,连这种小事都记得这么清楚。”

“嗯,这方面我的确很有自信,不然也不会连‘狗’啊、‘狗粮’啊这些词的法文都记得清清楚楚。”

“优等生,你特意跟着我只是为了吵架的吧?”

“或许是吧?”

“这么爽快地承认还真的让人火大不起来。”

“说起火大,你这几天好像真的没怎么发过火呢,果然是因为吃狗粮吃坏肚子了吧?”

“才不是!”

“那就是有心事?”

“你真是多事!在咖啡厅的时候不是说为了保持年级前列都喘不过气吗?那就赶快给我回家复习功课啊,优等生。”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铃铃那碎碎念般的声音中并没有强烈的驱逐之意。倒不如说,千莲此刻陪在自己身边。反而让她感到安心。

“现在回去也是睡觉的时间了。”

“既然到了睡觉时间那还散步干嘛?”

“这句话完封不动地还给你。”

“哼!”铃铃别过头,没有反驳,不久后,以极细的声音说道,“不过,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啦。”

千莲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配合着铃铃那属于女孩子的小步幅,静静地走在她的身边。

不久后,两人漫步到了河堤。

兔田市并不是什么工业发达的城市,自然环境保护得非常好,就像这条小河,河水明净而澄澈。

“哇,那些是萤火虫吧?”

铃铃指向河边水草的光点,兴奋地从河堤跑下去,少有地表现出稚气的一面。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呢。”

千莲感叹着时节的变迁,跟上了铃铃的脚步。

两人并坐在柔软的青草上,湿润的泥土让两人的感到凉丝丝的。与上一次送铃铃回家时相比,两人双肩的距离比普通的“同学”又近了一点,那是“同伴”的距离。

“看,我抓到了。”

像是炫耀宝物一般,铃铃对千莲打开了握紧的手心,黑夜之中,那里的萤火虫正摇曳着淡弱的光芒。

“小孩子吗你是。”

千莲微微苦笑。

“啊,飞走了。”

因为不忍心拔下萤火虫的双翅,所以很快地,它便从铃铃的手心飞走了。

“飞走了就飞走了吧。”

千莲轻轻地躺在草地上,后脑顿时传来了土地所蕴含着的冰凉,鼻孔也感受到青草所散发出的清香。

铃铃看着躺下的千莲,也萌生了想要躺下的念头,但一想到自己那头将要及腰的金发,就犹豫了。

看穿铃铃心思千莲站起来,到附近摘了几片水芋叶子铺在她的背后。

“……嗯,谢了。”

铃铃轻声道谢了一句,便跟千莲一同躺在湿气略重的草地上。

今夜无月,但繁星满布,望着这些几年甚至几十万年才从故乡抵达地球的星光,千莲回忆起小时候的往事:

“说起来,我小时候也经常到这条河的河边抓萤火虫。”

“是吗?”

铃铃静静地聆听着,就像一个期待着母亲讲枕边故事的孩子。

“嗯,你也知道我家千恋腿脚不方便吧。从小时候起她就很喜欢看书,曾经说过‘既然不能用脚去旅行,就用心去旅行吧’这种话。”

“竟然说出这种话,她那个时候才多少岁啊?”

“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她的确是个经常会让人吃惊的孩子。记得她有一次从书上看到了萤火虫,说了一句‘很想看看’,在那之后我就跑到河边抓萤火虫了。”

“原来你从小时候就病入膏肓了啊……”

“什么‘病入膏肓’?”

“没什么,接着说吧。”

“妹控”大概是从小就会患上的病——铃铃今天算是又学到了没用的新知识了。

“嗯,所以我就找了个玻璃罐子去抓,不过拿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结果也没敢拿给千恋看。”

“诶……”

“因为萤火虫成虫的寿命很短啊,而且身子也很娇弱。小时候我不知道,在抓住它们的时候就已经弄伤了它们。”

“这样啊……”

“不过最后还是成功抓住一满瓶。”

“一共多少只?”

“百来只左右吧。”

“听起来很壮观呢。”

“是啊,虽然带回家后就被千恋恳求放生它们了。”

“什么嘛,明明是自己说想要看的,真是任性的妹妹。”

“妹妹这种生物就是要七分懂事加上三份任性才可爱嘛。”

“从你口中说出来还真有说服力。”

说着,两人便轻声地笑起来。

“不过没想到你小时候也到过这条河边抓萤火虫呢。”

“因为小时候没有什么可以玩耍的东西嘛。你小时候也在这条河边抓过萤火虫吗?”

“嗯,经常会和爸爸妈妈一起来这里。这样说来,或许我们还在这里见过面。”

铃铃的话,让千莲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优等生?”

“……金毛女妖。”

“诶!?”

铃铃对千莲沉吟出的这个词作出了反应。

“我小时候夜里曾经在河边遇到一只金发绿眼的女妖怪……那该不会是你吧?”

“说起来,我也曾经被一只从草丛冒出的小妖怪吓到过。”

在草丛里找萤火虫的千莲站起来的时候,刚好与在河边散步的铃铃撞见了,因为光线昏弱,两个小孩子误以为对方是妖怪,结果都被吓了一跳——这一场景逐渐在两人脑海中成形,让两人都哭笑不得。

“那时候你被吓哭了吧?”

“你才是,被吓哭的肯定是你!”

即使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两人依然不肯互让。

这时,铃铃从随身带的环保袋中找出了一包饼干系零食,打开并取出其中一块递给千莲。

“这是什么?”

在没有光污染的河边,仅凭淡弱的星光与萤火虫之光,千莲难以分辨出那是什么。

“刚刚从咖啡屋带出来的零食,本来是打算散步散到肚子饿了的时候吃的,今天就难得一次便宜便宜你吧。”

“该不会是上次那包狗粮吧?”

“真是失礼啊,才不是‘上次那包狗粮’啦。我难得请你吃一次东西,你就不能乖乖接受吗?”

铃铃没有说谎,这的确不是“上次那包狗粮”,因为上次那包早就被她吃完了,这次的是“这次这包狗粮”。

“好吧,反正不吃白不吃。”

说着,千莲便接过铃铃手中的狗饼干,咔嚓咔嚓地吃起来。

“怎么样?”

铃铃急切地询问感想,期待着千莲给出一个客观的答案。

“明明是饼干,却有点辣辣的。”

“因为我自己加了辣椒粉。”

“吃饼干都要撒辣椒粉,难怪你平时脾气这么暴躁。”

“先别说这个,还有呢,除了辣之外的感想呢。”

“唔……脆脆的,还有些肉香味。记得你是肉食主义者吧?”

“有意见吗?”

“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怎么吃都不胖而已。”

“说·重·点!味道怎么样?”

“唔……”思考数秒后,千莲给出了评价,“还不错。”

“哼,哼哼哼哼~”

“干嘛?笑得这么恶心?”

“没~什~么~”铃铃心情愉快地答道,“明明只是你,没想到比小舒和小菲还识货,真不爽~嘻,嘻嘻~”

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终于被承认了,这种喜悦实在难以形容,而且对方还是那个告知自己那是狗粮的家伙。

“别这样笑好吗,真的挺恶心的啊。”

“要你管!来,再给一块。”

说着,铃铃又递了一块给千莲,不过这次没有交到他的手上,而是直接递到他的嘴边。

“你这是在喂狗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千莲还是乖乖地咬下去了。

铃铃只是继续发出奇怪的笑声,没有反驳千莲的话,因为这事实上就是狗粮。

就这样,两人一边吃着铃铃带来的狗饼干,一边遥望着深邃的星空,各自沉默地数着星星。

“优等生。”铃铃打破了由星空赠予的沉默,“记得你说过,你是无父无母来着?”

“嗯。但为什么问起这个?你不是那种喜欢探人秘密的家伙吧?”

“没什么,如果你介意的话就不聊这个话题吧。”

“也没关系啦。”

关于父母的事情,除了本来就对自己知根知底的雪华和因为各种特殊原因而得知情况的天语外,千莲从未主动跟别人聊过,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可以作为谈资的事情。但他却觉得,即使跟眼前这个女孩聊也没关系——倒不如说,他甚至觉得她是个可以分享这些谈不上愉快的记忆的对象。

“我的生父在我还未出生里的时候的时候就抛下我妈妈,我是被妈妈一人独力拉扯大的,千恋是收养的妹妹。前些年妈妈因为过劳而去世了,于是只剩下我和千恋相依为命。后来听说那个人当时好像是勾搭上了权势人家的女儿才抛弃我妈妈的。是个非常混帐的父亲,对吧。”

千莲冷笑一声,那笑声中蕴含的对生父的恨意比夜间的寒意还要冰冷。

但是铃铃却无视了这股寒意,以意外的话语轻松地回应了他:

“哼,我爸爸也是个混帐哦!他明明是有妇之夫还搞大了我妈妈的肚子,结果才有我的。”

“你……”千莲惊愕地转头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也就是说上次那两个到店里找茬的神经病女说的……”

“对,她们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私生子,怎么样,知道这些后会不会瞧不起我?”

“你是不是私生子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吧,但在这些问题之前是,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明明我……”

“明明只是个认识了不久的混蛋臭优等生……对吧。”

“把‘混蛋’和‘臭’删掉的话这句话就没毛病了……”

“那是因为你也说了你父母的事情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啊!礼尚往来而已啦。”

“你还真是……”

千莲想起了两人“礼尚往来”地互扇耳光的事情,不禁咯咯地笑了。

铃铃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要问千莲父母的问题,但说不定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跟千莲说说自己父母的事情而已。

明明平时是水火不容的拌嘴对象,但有时她却觉得此时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比自己的两位死党更适合倾诉的对象——就跟千莲刚才愿意跟她提及那个他不愿提及的生父一般。

那是因为,两人太过相似,因而互相排斥。

那也是因为,两人太过相似,因而互相吸引。

“但是啊,”铃铃举起了右手,碧绿的双瞳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那只几乎不离身的衔尾蛇手镯,“即使我爸爸是个搞外遇的混帐,我依然最喜欢他了。”

“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人。”

千莲不留情面地说道。

宽泛地说,他的父亲跟铃铃的父亲可以说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他和铃铃的立场正好相反——一个是糟糠之妻的儿子,一个是外遇对象的女儿。

“也对呢。”铃铃也明白千莲的心情,不过她还是继续说下去,“优等生,你是被你妈妈独自抚养成人的,对吧。”

“嗯。”

“那你一定是很喜欢你妈妈了。”

“当然了啊。”

“记得你说你妈妈是前些年才去世的吧。但我的妈妈可是比你妈妈更早就不在了。虽然我爸爸不能像其他人的父亲一样总陪在我的身边,但是可以说,我是在他一个人的保护下才长大成人的,而且,无论我多么任性,他都一直很疼爱我。作为男人,没有对原来的家庭尽职,反而跟外遇和私生子共享天伦之乐,就算被人唾骂也是活该的,但作为我的父亲,他无疑是最好的父亲。所以我喜欢他就跟你喜欢你的妈妈是一样的。”

千莲只是沉默不语。听着铃铃的话,他突然在想,自己的生父现在是不是也跟别的女人构筑了新的家庭,是不是也有了新的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是不是终于尽到了没有为自己和妈妈该尽的责任,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但他很快就打断了这样的想象。

——那种事情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优等生,”铃铃少有了对千莲微笑了,“这样说的话……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吗?”

“就算能理解,那又怎么样。”

没错,就算能够理解,千莲依然无法接受,正如他无法原谅生父对母亲的背叛,无法忘记母亲临终前强行挤出的笑容一样。

但是铃铃还是满足地笑了:

“嗯,没关系,这样就够了……能在出发之前找到一个人确认我的心意,这样就足够了。”

“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你今天真的有点怪啊!”

“是吗?”铃铃愉快地拿出又一块狗饼干,塞住了千莲想要追问的口,“来,吃饼干。”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铃铃没有要回去咖啡屋的意思,而千莲也不催促,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两人上空的繁星在摇曳着,那光芒如此温柔,就有如已作星辰的母亲们为地上的孩子浅唱的催眠曲。

等到千莲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泛白。

“竟然在这种地方睡着了啊。”

千莲摸了摸后背,那已经被泥土的水分彻底沾湿。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着凉的症状,这让他也不得不对自己身体结实感到自豪。

这时,他望了望身边,昨晚在星空之下跟自己闲聊的女孩——那位在星光的魔法下从黄金色蜥蜴化身为金发公主的少女,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那家伙,醒了也不叫我一声。”

千莲抱怨了一句,正想要站起来,却又发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

“这是……”

很快地,他发现那就是铃铃之前在她的生日会上向自己展示过的狗粮——而且还是拆开了包装的。

顿时,一股不好的猜测在他心头浮起。

“这该不会是……”半信半疑地,他将一小块狗饼干放进了口中,稍稍咀嚼后,便皱起了眉头,“原来昨天的饼干真的是它啊!”

看着手上这包狗粮,千莲哭笑不得。事到如今,他也没资格拿狗粮的事情调戏铃铃了,毕竟就连他自己——似乎也喜欢上这种零食了。

“但是吃狗粮始终是不太好吧,既然不是给人吃的,那做工和卫生上肯定不靠谱。”

千莲自言自语道,最后,就如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般,他扬起了笑容,同时,在心中开始将小麦粉、黄油、肉碎还有辣椒粉等食材搅拌在一起,进行着一场模拟料理。

“做出来的时候肯定能让她大吃一惊吧!”

带着愉快的想法,千莲踏上了归途。

但此时的他却不知道,接下来的未来若是出现一丝差错,他便有可能永远无法将那尚未面世的自制狗饼干——亲自交到那位金发少女的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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